记与忆二
大概是7月中旬,来娣回了一趟老家。在老家差不多待了十多天的时间,就回来了。
之前电话里说过,她带上了自己家的西瓜和香瓜。我一直劝她不要带,瓜又重又不方便拿,再说到处都买的到。但是她不听劝,非要让我们尝尝她们家超级甜的瓜。
回来的那天中午正值下午一点,我从博远楼出来推着自行车去校门口接她。我远远地就看到了她背着红色的书包,带着黄色的遮阳帽在树荫下等我,于是加快了脚步。
“哈哈,你终于来了!”她开心地和我打了招呼。额头上冒着汗珠,宽大的短袖也已湿漉漉的。
我从车篮子给她递了水,“你一定渴了吧,我给你带了凉开水。”顺便接过她手里的蛇皮袋,“你也真是搞笑死了,这么多你不嫌重啊。”
“不喝不喝,等会回去吃西瓜。”脸上洋溢着满载而归的自豪与喜悦。
我把一袋子的瓜放在了车的后座,她在前面推车,我一手扶着袋子,另一只手打着伞。我们一左一右,一前一后,朝着家走去。
家就在学校西门外的十梓街,我们需要从北门沿着文星东路向南,穿过本部再右转走出西门,直走百米就到了家。虽然夏日的太阳很烈,一刻也不松懈的向大地喷火,但是回家的路似乎总是树荫笼罩,学校两道直挺的水杉香樟绵延到西门外硕大的梧桐,他们排排站齐,张开了臂膀拉着手,一路上为我们抵挡毒辣的阳光。偶有凉风吹过,也就拂去了舟车劳顿,消散了备考压力。
这一路上,我向她询问着回家的所见所闻。她说无非也就是帮着家里做些事,但是这大夏天的在外面难免晒黑了不少,回家之前,和我一样的肤色,如今已经黑了两个度了。我嘲笑她,“我比你白,你没回家我也比你白,此事不容争辩。”她很不服气,内心应该翻了一万个白眼。
其实,在这之前,我们比对过肤色,好像并无差别,但我总觉得那天是在地铁的里光线不太好,所以结果有待商榷。最后询问关切演变成了一路上都在争辩肤色的问题,但是最后也没个所以然,所以这问题也就不了了之了。日后像这样的争执常常发生。
走在校园里的路上,会遇到一些同学,我注意到每当此时,来娣会有些忸怩,动作中带些尴尬。我和她说,其实这没什么,蛇皮袋怎么了,我们又不是偷又不是抢,都是新时代的青年人了。
但是说完这话,我也觉得其实自己有些虚伪,因为拿着蛇皮袋背着一袋子的西瓜,坐着绿皮火车颠簸一路,这样的事我会做吗?不会。不是因为瓜比较重,只是我不会拿着蛇皮袋。但是,看到来娣拿着蛇皮袋在门口等我的那一刻,我觉得我又可以头戴草帽,脚蹬橡胶靴,拿起锄头下地除草了。
回到家先开了空调,再把瓜一个一个拿出来排排站,数了数,一个大西瓜和15个小香瓜,摆在一起像是西瓜妈妈生了一窝小香瓜。来娣说,西瓜是自己家里种的,包甜的好瓜,香瓜是到别人家买的,自己家的还没长出来。之后我给西瓜洗了个澡,放在凉水里泡着,满怀期待。
大概泡了半个小时,盆子里的水也变得温热。我拿出西瓜擦干了水,翻箱倒柜找到了一把小刀。就找刀这画面有种“磨刀霍霍向猪羊”的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拆家。找到了刀终于可以切西瓜了,我用力将刀深深地插入西瓜,意外地没听到那一声清脆的西瓜劈裂之声,似乎情况不妙,但还“心存侥幸”,我用力握着刀向下切,心想这西瓜真是有韧劲,还没自己裂开。直到我把西瓜整个横面剖开,才瞬时傻了眼。“这西瓜皮也太厚了吧!”整个西瓜5斤重,差不多西瓜皮有2.5斤。白色的瓜皮和红色的瓜瓤两个真是具有绅士风范,领土均匀分配,不差分毫,相处和睦。
我给来娣竖了个大拇指,来娣也笑出了声,她也不敢相信这千里迢迢带回了个瓜中奇葩。好在,虽然西瓜瓜皮厚实,但是红色的瓜瓤还是很甜,是自然的甜,我想纯天然的味道莫过于此吧。
那些香瓜也很甜,但是可能太多了,总觉得吃不完。后来苏州有段时间夏季梅雨,不知不觉香瓜长了点霉,还剩了几个也就坏掉了,但是总感觉那些小香瓜陪伴了我们整个夏天。哦对,还有那个奇葩。
西瓜山的向日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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