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瓜
偷瓜(小说)
池新春 一、 初夏。 五月的乡村田野里,一片金黄,微风过处,即将成熟的麦子似沂河水一浪高过一浪。 太阳落山了,晚霞烧红了半边天,映红了沂河水。一群玩皮的小伙子像下饺子一样一个个跳进沂河里,有的扎猛、有的漂仰仰、有的学狗刨、刚刚学会三脚毛的三疤不小心游到深水处,头埋在深水处,伸出两只手招呼招呼,歪嘴李一个鲤鱼跳龙门扑了过去,三疤已经几口河水下肚,有气无力地被歪嘴李拖了岸…? 二丫和刘柱在水中追逐打闹,二丫一个猛子扎下去,从河底抓起一把黑淤泥钻出水面,头一摇,来个老猫洗脸,眼睛一睁,一把黑淤泥向刘柱脸上扔去,刘柱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把淤泥扔进了右眼。顿时,刘柱“哇”地一声惨叫,接着是连哭带骂:“狗日的二丫!我日你姐!造你祖宗。” “啪!”二丫甩起一个嘴巴打在刘柱的左腮帮上,好响好响! 刘柱个小敌不过大块头二丫只好捂住被打的左脸忍受着耻辱和剧痛不敢还手,敢怒不敢动手。 这时,三狗子一边过来劝架,一边帮刘柱洗淤泥!其他几个小伙伴一起过来帮忙。二丫见一把淤泥把刘柱的眼睛给迷了,这下可傻了眼,一下子吓呆了,心也软了,火气也没了。 “兄弟!对不起啊!消消气吧?我们是闹着玩的啊!别介意!都是二丫不好!兄弟今晚一定将功赎罪!给你一个惊喜好不好?” 刘柱见二丫心软了下来,从嘴角边喷出猛然地喷出一串口水来,捂住嘴巴,朝二丫做了个鬼脸,顿时,从俩人的笑容上流露出和平友谊的笑脸。 …? 一群光屁股一起爬上了河岸,河岸边的码头上,由于被他们长期上下,黑黑的粘土都被他们的脚板磨踏的油光滑亮,歪嘴李刚爬到岸上一个倒栽葱又滑了下去?… 回家后,他们各自带上了被单凉席,一起去村边的小学操场上乘凉过夜。操场上,远远望去,一个个蒙着被单睡在那,象秧山芋种一样(每个人蒙在被单里目的防止蚊子偷袭他们的血)。 夜深了。 村里的树梢上,蝉还在拼命地叫嚣着;村里偶尔出现几声狗叫,孩子的哭闹声,操场边的蛙鸣声一阵阵叫得人心烦。天气闷热的让人喘不过气来,白天被烈日几乎烤焦了的地面,正在释放他的余热…… 二丫和三狗俩正在低声耳语着,在商量着白天的计划,在酝酿着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一场抢窃即将发生?… “大家早点休息!下半夜我们就开始行动。谁的嘴巴漏了风声,谁是孙子!孬种,不得好死!都听到没有?”二丫从被单里探出头来对大伙赌咒。 “也叫老狗日大卵子老公队长尝尝我们的厉害,如果被他逮着了,他跑不过我们,也追不到的,是不是?” 三疤也爬起来冐出一句,三疤,小时候被鬼剃头,没头发的地方光亮亮的,他排行老三,大家都叫他“三疤” 大家都一致遵守二丫的行动计划和意见。迷迷糊糊地都被夏日闷热的夜晚拖入了梦香…? 此时,二丫的脑海里浮现出三年前的一幕幕…? 那时,他才上小学二年级,这年夏天,他和三疤们带着七八个小伙伴,把游过沂河对岸,把脸上丶身上、屁股上都抹上黑淤泥,钻进一片玉米地,爬到生产队的一片香瓜地。把事先准备好的带刺的棉草狼种子偷偷地撒在看瓜人的瓜舍附近,塞进他们的鞋窝里,偷瓜时一旦被他们发现,就进入圈套,逃跑时,给他们制造逃跑最佳时间,等他们反应过来,都逃没影子了。 中午,正是看瓜人员午睡时,他们撒好了棉草狼种子,就放心地在香瓜地里拣熟了的香瓜摘。 香瓜地,青草也长得非常茂盛,香瓜藤伸进草丛里…? “哇!” 歪嘴李突然惊叫一声,他的手无意中摸上了一滩屎,直甩手,这时一条青蛇也被惊出草丛,他们当时都吓得屁滚尿流,丢下香瓜,不要命地逃出香瓜地。 这时,惊醒了正在熟睡的看瓜老头。 三四个老头,见有人偷瓜,鞋子也顾不得穿,就分头追了起来,一脚踩上他们布下的圈套,几个老头疼得坐在地上抱着脚叫。这时,队长、会计、计工员一起赶到了现场,结果,八个人跑了五个,二丫丶刘柱丶歪嘴李被逮住, 被队长罚在太阳下晒太阳,然后,一个一个拉到瓜舍后面用种的小铁铲打屁股,只要瓜舍里的看瓜人听到打屁股声音为准。可是,可恶的看瓜人把他们几个屁股都打肿了也喊听不到…… 经过生产队长开社员大会研究决定,对他们三个偷瓜人进行处罚:每家扣二十个工分,发十斤粮食,写一封检讨书。这件事才算完了。 二丫一直记在心头,现在,队长下台了,在自家的三分责任田里种上一片香瓜,为了报复队长那次对他们的惩罚,他们几个小伙在一起策划好长一段时间,今晚,时机考虑成熟,第一,队长老婆生病住院,家里没人。第一,即使有人,队长腿裆中间那碗口大小的卵子也跑不动,追不上。 睡梦中,天空中个闪电一声惊雷,八级大风加上瓢漂暴雨从天而降,一个个似落汤鸡一样从睡梦中惊醒,连滚带爬一个个钻进了教室里避雨。 这是大伙还没有喘过气来,二丫开了口:“兄弟们!真是天助我也!走!大家赶紧行动,趁着暴雨,偷瓜去?” 毎人只穿着裤衩,光着身子,把手里的准备偷瓜的书包顶在头上,排成队浩浩荡荡一起冲进村里,穿过一片玉米地,进军老队长家的香瓜地,不一会功夫,偷瓜大军满载而归,每人的书包里装满熟的、生的、大的、小的、苦涩的?… “二丫干事真他妈绝!绝透啦!偷瓜!你偷吧!叫我们把老队长家的瓜秧子也拉了,人家必竟瓜还没败园,正生长着呢!”三疤冒了一句。 “这才对呢!才过隐,我们的仇才报得过隐!痛快。”刘柱啃了一口苦瓜说。 大家哈哈大笑起来…?,乡村的黑夜里,雨住了,风停了,小学的教室里静悄悄的,一切都归于平静…… 这时,村里的鸡鸣声响起?… 新春于年10月15号夜
池新春:江苏沭阳人,男,年2月16日出生。年被《中央电视台》和《现代快报》联合举办的感动中国栏目推选为后选人,同年被推荐为南京好市民候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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