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占春七月瓜儿甜雪绒花原创文学

  白癜风治疗最便宜的医院 https://m-mip.39.net/nk/mipso_7107858.html

七月瓜儿甜

文/孙占春

这些天,满大街都是卖香瓜的。

进入七月,香瓜都熟了,一条挺长的农贸街,卖瓜的占了也够三分之一,一条街都飘着甜甜的瓜香味。卖瓜的叫卖声此起彼伏:“本地香瓜,个个甜!”其实三四月就有买香瓜的,都是从南边运过来的,吃着也挺甜,但本地人就是不认可,不只是香瓜,只要是从蔚县的土地里长出来的,都比外来的受青睐,这倒是违背了“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之说了。

香瓜,也叫小瓜、甜瓜。如今世面上的香瓜种类很多,许多都是新品种,金黄、乳白、翠绿。我们也不去细究它们的名字,只是问甜不甜。在炎热的夏季,吃瓜是最解暑的了,当然包括各种瓜类,西瓜、黄瓜、苦瓜、丝瓜,在往下说就跑题了,还是言归正传,说说香瓜吧,以前的香瓜都本地产的,外地的瓜过不来。我小的时时候,还有从南边过来的逃荒的,好像是河南的多一些,因为闹了洪灾,都往北边来了,记得那年来的人多,晚上就住在戏台上,用讨来的米面做饭吃。这些年,祖国快速的发达起来,人民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即使有灾荒,也会得到国家的妥善安置。再说,南方比北方还要发达,各种水果蔬菜源源不断的运到北方来,从前没见过没听过的,都出现在市场上了,而且,价钱也不贵。不过,也有一些当年常见的物种,逐渐退出了我们的视线。就比如香瓜吧,以前有一种香瓜,叫做烂甜瓜,通体深绿色,瓜形大,橙红色的瓜瓤,不甚甜,瓜肉软烂,但香味浓郁,有些人家,在家中放上一个,满室芳香,院子里都能闻的到,这种瓜已经有几年没见到过了;还有一种叫白沙蜜的,这也是一种丰产型的瓜,瓜大,微黄发白的底色,浅绿色的波浪条纹,很漂亮,熟了后,沙沙面面的,近一二年在世面上也几乎没有出现过。在我的记忆里,有一种香瓜,叫小白梨,那是我这一生吃过的最好吃的香瓜。

十四岁那年,我姥爷和舅舅们种了几亩瓜田,方方正正的一块田地,地边有两排挺拔的白杨树,瓜田西边的杨树下搭了一个人字形的瓜棚,上面盖着树枝和油布,看瓜是姥爷的活。放了暑假,我和妹妹来到姥姥家,二姐那时在这边读书,暑假也回到姥姥家,等着大姨父接她回太原。我们三个每天就负责给姥爷送饭。七月的田野,如同绿色的海洋,空气里有浓浓的草木的味道;山雀的歌声在空中回荡,偶尔有几朵野花从绿叶间展露笑颜,我们每天奔走在那条熟悉的田间路上。

瓜棚看着不大,里边却很宽敞(那时候觉得),也很干净,木板搭的床上铺着羊毛毡,床头放着几张报纸,那是姥爷闲时读的。其实瓜地里有干不完的活,掐头,减杈,除草。下午四五点钟开始下瓜。摘瓜是个技术活,我们干不了,我们仨人就是吃瓜,每天吃的肚子鼓鼓的。姥爷种的香瓜名叫小白梨,外皮乳黄色,个头不大,皮薄,熟后瓜瓤呈金黄色,甜而多汁,吃起来就停不下来,那些带了伤疤的瓜带回家,姥姥洗一洗用菜刀削一削,放盆里让大家吃,我现在想一想,可能姥姥从没舍得吃过一个好瓜吧。傍晚摘完瓜,地里均匀的放着一堆堆的瓜,我们往匡拾,长方形的柳条匡,里边垫了青草,长长的草叶伸出了匡外,装满瓜的匡放在马车上。拉车的是一匹栗色的骡子,皮毛很光滑,我当时觉得那匹骡子应该很年轻,永远都是精神抖擞的样子,我们仨都远远的躲着它。早晨四点钟,两个舅舅吃过饭就赶着车走了,到二十多里外的镇上去卖。舅舅们的瓜甜,卖的也快,晌午过后他们就赶回来了,姥姥端出热乎乎的饭看着舅舅们吃。他们一边吃一边唠,没有疲惫的意思。

第二年的七月,瓜熟了,姥姥却突然病倒了,医院。自那年以后舅舅们再也没有种过瓜了,我也再没吃到过那么香甜的香瓜了。

  转载请注明原文网址:http://www.mhscone.com/xgjj/80041.html
  • 上一篇文章:
  • 下一篇文章: 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