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nbsp香nbsp瓜
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末,香瓜在我们老家随南农村,还是个稀罕事物。除了县城有卖的,我们集镇上一般没有,农村里也没有种的。
我的幺奶奶是个时尚人,有一年她的菜园里种了几窝香瓜。那时候,幺奶奶一家住在垱塆斜对面山上的小堰洼里。去她家要走过田埂,上一个陡坎,有一口小堰,一条水渠经过堰塘,正对山嘴的渠上架一座小桥,过桥绕过山嘴,再走进冲里二三十米就到幺奶奶家了。幺奶奶家的菜地就在小桥上的山嘴上。幺奶奶要去菜地,要从家里出来上三四米高的小坡才能到。
到了夏天,幺奶奶菜园里的香瓜也熟了。暑假里,大青哥不知怎么打听到了幺奶奶的菜园里种有香瓜,于是我们就谋划着去摘香瓜。说是摘,其实就是偷,但香瓜是我们幺奶奶家里的,说摘也行。那时候大青哥住在张家冲口上,出来沿渠走不远就是幺奶奶家。我们先到幺奶奶家渠上侦察,看她家有没有人出来,没有的话,就上菜园去摘。我们一群三四个人,好像有大青、小青、小四、还有我。我们一般让一人去执行摘香瓜的任务,其他几个在渠上打梢,并约好如果幺奶奶出来了就以咳嗽为暗号,任务暂停。我们只摘两个香瓜就够四个人吃的,摘了香瓜后我们迅速沿渠往上走,到小堰洼旁边有个高家洼里棉田里。那时候,高家洼没有住户,通常种一大片棉田,夏天棉株长得有一人多高。我们在渠里把香瓜洗一洗,就躲到高家洼棉田里去吃。
第一次执行摘香瓜任务的是小青,完成得比较顺利。我们躲在棉田品尝着甜甜的香瓜时,心里还为我们的计谋得逞得意洋洋,憋忍不住,边吃边笑。吃完出来碰到在棉田里干活的凤文爷爷,他问,我说怎么听到田里有声音,原来是你们几个小娃子在里头呀!你们干啥啦?我们也不答,只是笑着就走了。
过了几天,估磨着香瓜又有熟的了,我们又计划去摘。这回执行任务的是我。大青哥怕我不懂香瓜熟没有熟,还专门叮嘱我,要摘那些颜色发白,闻着香瓜的屁股有香味的瓜才是熟的,否则,没熟的香瓜不甜反而是苦的。我领会了要领后就爬上幺奶奶的菜园里。正在选摘香瓜的时候,只见水库上的乾金从水渠的上游走下来,我连忙蹲下身子。走到堰堤上的乾金看到大青哥他们蹲在堰堤边,老早就看见我在幺奶奶的菜园里,就知道我们的鬼把戏。故意问大青,你们在这儿干什么?大青说,我们在这里玩。这时听到说话声的幺奶奶从家里走出来,看到乾金后,就跟他打招呼。我听到幺奶奶说话声音,而且走到了上菜园的坡口了。我赶紧爬在菜园垅间的地上,心咚咚直跳,快蹦出嗓子眼了。虽说是我们的幺奶奶,但发现我们偷摘她家的香瓜,少则一顿骂,或许告诉我们家的大人,还有一顿打。乾金也不说破我们的事情,只说他在瞧水。然后就蹲在树荫下,就着渠里清凉的水洗手洗脸。幺奶奶只顾跟乾金说话,后脑勺对着身后坡上的菜园,如果不上几步坡路,她是不会发现我的。好在幺奶奶和乾金拉了几句家常,顶不住烈日的曝晒就回家了。看到幺奶奶回家了,乾金还不走,我也躲着不下来。等了一会儿,乾金说,你下来吧,早就看见你了。我连忙摘了两个香瓜,红着脸跑下来。我们给了乾金一个香瓜,他在水渠里洗了洗,就捏开吃了。剩下一个香瓜由我们几个到棉田里分着吃了。
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去幺奶奶的菜园里摘过香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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